查看更多

【剑三/苍歌】何时还(1-1)

公元745年4月 巴陵县 巴陵镇

作为巴陵县最有名的一个镇子,巴陵镇无疑是各路江湖侠士来往的必经之地。巴陵县前的那一片油菜花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巴陵镇的特色,那牵着马的少年侠士自一片油菜花田中走来,他在镇门口的马棚旁拴上缰绳走进镇子。他很快就发现此刻的巴陵镇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明明是白天可镇子却很安静,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少年环顾四周他看见一户人家家里,一个小孩正探头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好奇然而等少年看过去的时候小孩又飞快地关上了窗户。

 

少年花了点时间在镇子里绕了大半圈终于发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敞开着,他思索着要不要上前询问情况,就在他刚伸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朝他跪了下来高喊:

 

“大王!大王!求求你了,这是我们家——”

 

“老人家,你还好吗?”少年显然被老者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上前一步想要扶起老人,这个时候老人也回过神来在少年再三保证他不是什么山大王之后这才被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待少年捧着茶杯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的柜子里如同魔术般钻出来两个人,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揉着她怀里的一个小女孩,两人长得十分相似看起来是对母女。老人向少年介绍了他的儿媳和孙女,少年将他前些日子在另一个镇子上买的糖作为礼物给了女孩,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甜甜地朝他道谢随后跟着自己母亲进了里屋。

 

“老人家,这大白天的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这是为何?”出于好奇少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谁知老者叹了口气道:

 

“还不是因为这可恶的十二连环坞,他们是十二个不同的山寨组成的而这巴陵县的正是八角寨。”

 

“八角寨?”少年听到这里才想起来他之前在别的镇子上也听见过这十二连环坞的大名,没想到在巴陵县这十二连环坞之一的八角寨已经发展到让再次居住的百姓恐惧的存在。

 

“是啊,无故征收保护费,抢劫民女,无恶不作。”这短短十二个字足以表明老人在提起他们时的愤恨的心情了。

 

“这八角寨连官府都无法解决吗?”少年问,老人摇了摇头说,“少侠这是有所不知啊,如果官府能解决我们这不用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了。就前些日子,他们还抓走了隔壁的柱子。”

 

“......柱子?”少年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人名,随后他了解到这个柱子还是个可怜的娃,父亲早年为了几块钱的军饷前去当兵最后战死沙场,母亲因为不堪重负后来改嫁留下他和爷爷一起相依为命。然而没过多久爷爷便因为上山采药一脚踏空受了伤,可能本来还有救的但爷孙俩根本无法承受高额的费用,爷爷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留下这个孩子靠好心的镇民接济才勉强没有饿死。而这次被十二连环坞的土匪抓过去大家都说他可能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外面传来吵闹声并随着尖叫声。少年听到声音冲出屋子看见两个壮汉正拿着武器对不远处的一户人家粗声喊着征收保护费还扬言不交就烧房子,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拼命求饶,谁知竟被两个壮汉中的一个踹了一脚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妻子想要过去扶起他却被另一个抓住。

 

那戴着红色头巾的壮汉正准备扬起刀给男人致命一击之时,他感觉一股冲力朝他袭来将他狠狠的击飞出去摔在地上。另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见状想要去帮助自己的同伴,他松开了对女人的禁锢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朝袭击者冲去,在女人的惊呼声以及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这个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红色头巾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他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人,年纪不大。样貌中上水平,还算耐看,令男人惊讶的是他有着一双罕见的蓝眼睛,此刻这双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水。

 

在刚才的一击中男人的手已经骨折,而那声清脆的响声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断定依靠自己和同伴无法打败这个人便撂下狠话带着同伴狼狈逃走,确定他们离开之后少年这才转过身告诉男主人和他的妻子已经没事了,夫妻两个握着他的手一个劲的感谢他,这让少年有些不太自在,他略显羞涩地这对夫妻笑了笑。

 

谢绝了夫妻俩的邀请少年往回走着,他边走边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伙山匪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肯定不快没准还会找镇民们的麻烦,既然如此他得赶在山匪们发动袭击前解决了他们。他将自己思考的结果告诉给那位老人家听,老人听完之后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同意了他的观点,于是少年在老人的指点下前往山匪的集结地八角寨一探究竟。

 

是夜,少年趁着夜色带着镇民们的祝福出发了。凭借这些日子逐渐清晰的夜间视力他脚下生风走的飞快,由于那八角寨的附近是一片沼泽,里面还有鳄鱼为了不惊动山匪们少年选择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树并且踩着树枝前进。

 

月亮透过云层探出了头将它的柔光倾泻在大地上,少年扶着粗壮的树干借着月光眺望不远处看上去漆黑一片的八角寨。很遗憾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这些连在一起的屋子后的情况,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那些屋子旁的瞭望塔,瞭望塔两边的火把依旧点燃着放哨的山匪尽职地站着岗。正当少年思索着他该怎么进去的时候意外发现离他最近的这个哨兵在他看过去的这短短十几秒内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少年认为这就是机会,他慢慢地踩着树枝接近瞭望塔,趁着哨兵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快速进入瞭望塔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紧接着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将藏在袖子里匕首飞快地刺进哨兵的脖子,哨兵只能徒劳的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抽搐了几下没了生息,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少年扶着被划开动脉的哨兵将他慢慢放到了地上,合上了他的眼睛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瞭望塔顶端,小心翼翼地踩在尖顶上俯瞰整个八角寨。

 

他看见最大的那个屋子里首领模样的人正躺在铺着虎皮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另一边的屋子里有几个大铁笼里面关押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少年断定这些人就是八角寨掳走的那些人,铁笼外面则是一个看上去昏昏欲睡的山匪,在他的身上少年发现了一串钥匙,这可能是这些铁笼的钥匙。在这间屋子的外面有由五人组成的带着火把来回巡视的守卫,少年在摸清守卫巡视的规律并且确认了目标后犯了难,他该怎么下去?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了在瞭望塔旁边被堆积起来的稻草,他盯着稻草堆看了一会,鬼使神差般张开双臂脚一蹬对准稻草堆直接跃下瞭望塔,他看见逐渐放大的稻草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在那耳边呼啸的风声里少年听见了隐约传来的鹰唳声,他只来得及在空中调整了位置以背部落地的方式落进了稻草堆里。

 

少年躺在草堆里惊奇地发现除了背后有些微疼之外其他地方竟然没事,待疼痛消除之后钻出稻草堆后少年闪身躲进阴影里,就在他躲进阴影里的几秒钟后一队巡视的人从他面前走过。少年松了口气转身抓着凸起的木头爬上了房顶,他再次查看了一下被关押的人员的位置之后弯着腰缓缓地接近那间屋子,期间还要注意别发出太大的动静惊醒周围的山匪。到达那间屋子的屋顶后少年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正巧窗户是开着的更巧的是那个拥有钥匙的守卫正好背对着他。

 

少年双手抓住上窗沿犹如一只猫一般轻盈地落入室内,铁笼里的人早已入眠,少年接近这个守卫如法炮制般将匕首送进他的脖子里,确认对方已经断气之后少年拿起了那人腰上的钥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小子,你很有天赋。”

 

少年一惊,迅速转身做出攻击姿势结果发现是一个被关在铁笼里的人的声音。少年疑惑地看着对方,那人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灰色长袍,手捂着腹部看起来是受伤了。他有着一张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脸,不是少年曾经见过的高丽人亦不是东瀛人,到是和曾经有过几次交流的明教中人有些相似。

 

“西域人?”少年有些不确定,他与那些信徒也只是有过几次公式化的交流并没有深入。纵然如此他还是将钥匙扔给了他,对方道:

 

“不不不,我来自波斯。”带着异国口音的官话听的少年怪变扭的但少年好歹能听懂一点,“叫我哈迪就行了。”

 

“哈.....抱歉?”对方再次重复了他的名字后少年这才介绍自己道,“哦,哈迪,初次见面。我叫厌辞。您说的天赋是——”

 

“你之后会知道的,现在你还有事要做。”自称自己是哈迪的人说,“你必须要去杀了董龙,不能让他得到那个雕着花纹的盒子,记住。有时候将身体交给本能。”

 

“董龙?你说的是那个山匪的首领吗?”见到哈迪点点头,少年,也就是厌辞表明自己知道了后离开了屋子,他错过了哈迪看向自己时那个混杂着难以置信以及些许悲哀的眼神。

 

厌辞在躲过几波巡查之后潜入了董龙的屋子里,这个光头大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将在梦中迎接死亡。当厌辞将刺进壮汉颈部的匕首拔出之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奇特的地方,那是一个灰白色的空间而八角寨的首领董龙正站在他的面前,在他质问将盒子放哪去的时候对方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睡梦中被一个小鬼杀死。正当厌辞打算重复一边的时候董龙消失在他的面前而他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手中的匕首还再往下滴着血而躺在床上的首领早已咽气。

 

厌辞盯着董龙的尸体看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道:

 

“黄泉路遥,珍重。”

 

说完便转头寻找哈迪所描述的盒子,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发现正放在上面的盒子以及旁边一沓厚厚的纸,他粗略了扫了一眼,那些他看不懂的文字证明这些纸大概是和盒子一起的。为了方便带回去厌辞打开盒子尝试将那沓纸放进盒子里,可能是董龙之前看过了盒子所以锁已经坏了,厌辞只是轻轻一碰就开了。

 

打开盒子的刹那他看见了盒子里冒出的金光吓得他赶快躲进阴影里警防来回巡逻的守卫发现,确认这里安全之后厌辞这才再度打开盒子。他看见那团光源是一个拥有奇特花纹的球体,出于好奇他拿起了那个球体仔细端详。谁知球体突然金光大盛将这个屋子照的如同白昼,待金光慢慢消退下去后厌辞不禁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飘浮在半空中的女人,女人头戴白色头纱身着一袭白色长裙,长裙上装点着奇特的纹路,外貌上来看女人并不是很漂亮但在所穿的这身衣服衬托下她显得十分有气质。

 

“我叫朱诺,我曾经也与你一样漫步在地球上,我的身份为先行者,在伊述时代的2195年出生于非延域。我将告诉你一个故事,关于我们的故事。人类是由我们先行者,也就是由伊述人所创造出来的,我们参考了自己的形体打造了你们,但是除去我们原有的天赋能力......”

 

女人之后的话厌辞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看着女人的嘴一张一合的同时内心感觉受到了极大地震撼,伊述时代?那是什么?先行者?那又是什么?女人的这些话已经远远超出了厌辞的认知以致于他在女人消失之后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何处传来细微的抽泣声将他拉回到现实来,他连忙将这个球体合着那沓纸一起装回盒子里起身顺着声音走去。他在抽泣声的柜子前停下伸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柜子门里面隐约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不只是人还是物。借着透过帘子洒进室内的月光他看清了那团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孩子,孩子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小孩见到他瞪大了眼睛面对向他伸来的手死命挣扎,厌辞怕他发出的动静太大将周围的人吵醒连忙示意他保持安静。好在小孩似乎发现他并不是那些山贼之后便安静了下来,厌辞将破布从他嘴里拿了出来扔到了一边,手中的匕首割断了绑住男孩的绳子。孩子在松绑的下一刻扑进了厌辞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了他,厌辞楞了一下在听见男孩抽噎声之后他将空着的那只手圈住了男孩,待男孩逐渐恢复平静之后厌辞这才起身准备稍稍询问一下男孩大致的情况。

 

可能是惊吓过度或者是待在黑暗处太久了男孩一时间无法说话,无奈厌辞只能带着男孩先行离开这间屋子。两人一起行动到是费了一番功夫,待他们回到之前关押镇民的屋子里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厌辞将盒子还给了哈迪后两人开始商量如何离开这里的对策,考虑到哈迪有伤在身厌辞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示意哈迪叫醒这些镇民,让他们带着他救出来的男孩以及哈迪往镇子方向走而他则去吸引山贼们的注意力,哈迪思考了一会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后两人便分头行动,以黑烟为信号。

 

那一天对厌辞来说无疑是惊险且刺激的,在将房屋点燃之后他看见几十名手里拿着各式武器的山贼朝他而来。直到那时他才发现这八角寨里到底有多大,他爬到树的最高处看见另一边正在往镇子方向的黑点后往下看去,正巧他的下方有两个正在找他的山贼,他看准时机跳了下去借着冲力将两个山贼击毙,而他们也起到了缓冲作用厌辞没受多大的伤。

 

或许是听见惨叫声,透过那片灰色空间厌辞看见有两个被标记成红色的山贼朝着而来。厌辞四处张望一番连忙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到小腿肚的灌木丛在他蹲下身来的时候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他缓慢移动着绕到了那两个山贼身后趁着他们在查看尸体的时候慢慢接近迅速出手。

 

两个头颅撞在一起发出了沉重的响声,紧接着这两个山贼便倒地不起。毫无疑问刚才的撞击将两人撞晕了,趁此机会厌辞送给他们致命一击。解决完这两个山贼厌辞再次借着灌木丛隐藏自己的身形绕开闻声而来的山贼们朝镇子里走去,临近中午的时候厌辞回到了镇子里。

 

好心地镇民告诉他那些被他救回来的人走在医馆,他谢过对方朝医馆跑去,在那里正在了解情况的镇长见到他来了连忙向他道谢。厌辞将之前发生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这个时候有个声音突然说道:

 

“在我看来,你得再去一趟这八角寨。”

 

厌辞闻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这医馆的大夫,大夫正一手为解救出来的镇民把脉另一手正拿着毛笔写着方子。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点缀着白色花纹的玄色外袍,齐腰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作为装饰的玉环。大夫抬眼看向他道,“当然,这只是我的见解,你杀了他们的大王底下的山贼不是人心散漫的话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报复,到时候有危险的还是镇民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他们人数总多单靠我一个可能——”厌辞思考道,他知道必须要永绝后患然而对方的人数可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过来的。正当他思考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抱住了,回过神发现是之前的那个孩子。男孩抱着他的腰任他怎么说都不肯放手。

 

“娘!你别不要我!”孩子对着他用清脆的童声喊出了这个称呼。

 

“......”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厌辞大脑宕机的时候一阵嚣张的笑声把他拉了回来,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之前那个自称叫哈迪的灰袍人。此刻他笑的几乎要摊到了地上没有任何风度可言,无奈厌辞只能拍拍男孩告诉他他认错人了但是小孩不管他怎么说都不肯放手。

 

“柱子!”镇长见状连忙呼唤孩子的名字,示意他过来。但男孩还是死死抱住厌辞拼命摇头,厌辞有些惊讶,这个孩子就是之前那位老人提到过的柱子?眼下他一口一个娘喊着自己可能是把自己认成了离他而去的母亲,这一对比厌辞感觉自己比这个孩子幸运多了,虽然他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在与这个孩子同龄的时候拥有一个将自己当成亲生孩子的养母。

 

这样一想,被一个孩子喊娘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虽然依旧感觉十分奇怪但厌辞还是顺着孩子的想法示意他先放开,大夫要给这个孩子做个检查。好说歹说孩子这才松开了手然而他还是死死抓住厌辞的衣角就怕他突然离开,见状厌辞只能牵着孩子走到大夫面前让他检查。

 

检查完之后在镇长的帮助下厌辞带着孩子回到了孩子原来的屋子里,与他一起的还有医馆的大夫和同样没处可去的哈迪。将孩子哄睡之后厌辞走到外屋,医馆大夫见到他开口:

 

“如果我的诊断没有错的话,柱子在那之前可能撞到了脑袋,导致他的记忆有些错乱。过阵子就能恢复。另外一件事,少侠对于荀某之前的提议有何看法?”

 

“荀大夫有这样的见解恐怕不只是医术高明的大夫那么简单吧。”厌辞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道,荀大夫饶有兴趣地问:

 

“哦?那少侠认为我该是什么身份?”

 

“点穴笔,太素九针。”厌辞指了指荀大夫挂在腰间的笔和针袋,对方丝毫不掩饰表明了是在耍他。对此,荀大夫笑了笑道:

 

“我到是很好奇少侠师出哪个门派,看少侠的举动不像是一些小门派出生的吧。”

 

“荀大夫过奖了,厌辞只是个想游历大唐的小人物。”厌辞道,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通缉令是否消除了,这一路来的改变形象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所幸之前他们并没有对他审问,这让厌辞不用隐姓埋名。

 

“既然如此,厌辞少侠,荀某邀您今晚辰时一同再入这八角寨,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何?”

 

“厌辞正有此意。”


评论
热度(3)
© | Powered by LOFTER